小蔡蛋花汤

想抱抱他

「KUN×你」邻居家哥哥放假回来了 上


这次国庆你一个人在家。


爸妈二十年结婚纪念日,临出发嘱咐了你一句,记得写作业,陌生人来不要开门。就潇洒恩爱的二人世界外地度假去了。


送爸妈出门之后,你就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,越看越觉得自己像个空巢老人。等到终于感觉肚子咕咕叫个不停,就从沙发上艰难爬起来下楼去吃个晚饭。


南方正值台风影响,天跟漏了似的雨势一直很瓢泼,这两日风团中心渐渐远了些,雨暂时止了,不过留下地上到处一串一串的水洼。风呼呼刮个不停,把路边树叶摇晃得像一罐子金币,在你耳边哗啦哗啦倒下来。


你穿着一双人字拖,小心躲着地上的水坑。刚走到小区门口,就看见个瘦高的熟悉身影背着个旅行背包,两条长腿被深色的牛仔裤包裹住,惯常的黑色鸭舌帽,帽檐底的露出的下巴线条干净又利落的。


是你家隔壁刚上大学的哥哥CXK,他终于放假回来了。


你这边心跳陡然加快,惊喜的小跳了下想叫他,但雀跃情绪扑出来没半秒,就被站在他对面的人给半路拦截了。


他正跟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聊天,两个人脸上都是温和带笑的。


你看到他对面女孩子妆面精致的脸,又低头看看自己短裤和人字拖,乱糟糟的头发随便用皮筋扎在后脑勺,这对比太惨烈了,不由分明的你心就沉了下去。你愣了几秒,张张嘴却说不出话,感觉本来摇晃树叶的凉风,这会儿都生生灌进你的喉咙里去了。


最后你选择放弃,闭上嘴掉头想往家走,但是慌不择路的一脚在水坑里踏出一道巨大水花,你自己都吓了一跳,半个脚踝淹没在了脏兮兮的水洼里。被你踩碎的水面粼粼不平静,一片泛黄的叶子掉下来轻飘飘的在上面打圈。


小区门口的CXK听见声响回头,一看清人,脸上就泛起许多温柔笑意,你听见自己的小名被他含着点糯意的沉沉嗓音喊了出来,然后CXK跟女孩子点头分开,就转身向你的方向来了。


你刚有些笨拙难堪的把脚从水坑里撤出来,脚尖还滴答滴答的淋着水珠,CXK就高挑的站到你面前,又重复念了一次你的小名。他语气轻快,眼睛里水亮亮的,有你小小一个倒影。


“你回来了呀。”你闷闷的开口。


“对呀,放假了。”他笑容很满,一点没在意你这边自以为的窘迫。


“怎么不太开心的样子。”


“两个多月没见了,是不是因为太想我了呀。”他见你一直不说话,就弯腰凑近你一点继续说,想缓和下气氛。谁知道你捡话捡的比谁都快,话语里还多了几分埋怨和不给面子的责难。


“对啊,我是想你了。”


CXK愣了一下,但随即就笑了,对你上下打量了下说“你好像长高了”,见你没反应,又摸了摸你的长头发,语气放缓几分。


“我也挺想你的。”


你被这个句明显亲昵的话,说的有些不好意思,但总算是彻底给他撸顺了毛,心里软下来带着点别扭缓和了,抬头对他露出点笑。






CXK比你大三岁住在你隔壁单元,虽说是邻居也都在上学,但是小学你们不在一个学校,到上了初中高中,往往就都是你刚拼命考上他在的那所,他就已经以优异的成绩升学到下一所学校去了,怎么追都追不上。


小学的时候你不吃正餐,喜欢吃小零食,所以总不蹿个子,跟同龄人比起来矮了一大截。你妈妈终于看不过去,一狠心断了你的所有零嘴。


有天你跟妈妈在楼下散步偶遇放学回家CXK,随口聊天的时候,妈妈看着他出跳细长的个子,艳羡的说坤坤这么高多好,又重复了一次你以后可不许吃乱七八糟的零食了。分开之前你垂头丧气眼神喧软的看着他,CXK就冲你悄悄眨了眨眼。


他晚自习放课回家,基本上每天都会准时准点从你家楼下经过,你们就隔空打个招呼。他人真的很高,即使你从二楼看下去腿依然很长。这天之后每次他经过的时候手里都不会空,不多不少总会带一样你喜欢的吃食,对着你笑眯眯的比个嘘,再招手让你悄悄下楼来拿。


你不是粘人爱撒娇的个性,平时CXK念书也很忙,早出晚归的,你也没什么机会见到他。这样之后你就多了个理由,可以时不时下去坐到他身边,边吃他给你带的零食边聊会儿天。


有次他给你带的是红豆面包,你拿到手之后小口却很快速的咬开金黄的外皮,让绵软香甜的红豆在嘴里化开,脸上沾着面包屑像只胡子上沾满粉末的小猫。


他笑笑,指指自己的脸再指指你的,提醒你脸脏了,眼睛里亮亮的。路灯昏黄的光抛在他身上,把他的发丝染成另一种光泽颜色。


他喜欢坐在你身边看你吃,似乎以此为一种疏解压力的方式。你呢?以为他盯着你一动不动的,是因为看你吃得那么香,自己也嘴馋了。还暗暗怪自己考虑不周到让人家眼巴巴的看着,尴尬了一下之后,把面包递到他嘴边问他要不要。


他低头看了看没说话,手抻着坐凳低头凑到你面前,就着面包上被你咬下的缺,张嘴咬了一个更大些的。你小心翼翼的盯着他问好吃吗?他含着面包突然撤开,背靠在椅背上闷声笑了。


“你呀,以后要是真像阿姨说的那样真长不高了,怎么办?”

你被他说的心里咯噔一下,捏着手里的面包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。妈妈说了那么多次,一直吃零食会长不高,你都是不听的,但是被他这么一提,这件事就突然万钧沉重似的,让你慌张起来。


“那怎么办啊…”你真被他说着急了。


他见到眼前小姑娘,听了他的话像只被吓懵的仓鼠似的,低下头笑的头发丝都在颤,笑声含情温柔,抬起脸看你的时候,嘴角眼梢还晕染着愉快的情绪。


他把面包重新递到你的唇边,口吻亲昵的说





“没事,我会负责的。”




之后虽然你身高是长了些,但到底还算是归在了小个子女生这列。这时候你如果故意嚷嚷着要怪他,CXK就只挑着眉毛笑笑,摸着你脑袋说你现在的身高挺正好的。




-





你反驳完自己根本没长高他瞎说之后,一面不由自主的回了头看了看那个女孩子离开的背影,腿很白纤细的踩着双小单鞋。


你忍不住小声问他 “这位是谁呀…”


语气有点干巴巴的。


你其实是想尽可能自然一点,但跟他对上眼神的时候就忍不住先别开了。


“我提醒她明天出去吃饭。”


你惊讶的“啊?”一声脱口而出,脑袋里浮现刚才女孩子柔软光泽的长发和嘴唇上漂亮的口红,再回想起他们谈话时的笑容,心里戚戚的更怪异了。


“是…女朋友吗。”你木木的问他。


CXK也愣了,本来按在书包肩带上的手过来在你脑门上弹了一下。


“想什么呢你。”


你吃痛的捂着脑门看着他,眼神疑惑又有点呆。

 

CXK看着你又忍不住笑了,手掌轻轻推了下你的肩膀让你跟上他的脚步之后慢慢说。


“我们都是高中同学,林深喜欢她。”他说起自己一个好朋友的名字。


“他后天生日想把人叫上一起吃饭。她好像正好住附近,我回来的时候碰见了,就帮林深说了几句。”


你有些愣神的盯着他说话,直到他转过来看你,你才有些僵硬的别开,语气干干的噢的一句。


CXK看着你还是总爱走神的样子又笑了,突然想起来问你下来做什么。


你不知不觉已经一路被他领回自家单元楼下了,这时候他一问才摸着肚子反应过来,你原来是去吃饭的。你跟他拉着脸说了自己爸妈去外地旅游,只剩自己在家,只能出去吃饭惨状,问能不能偶尔去蹭下阿姨做的饭。


CXK一听就睁大了眼睛


“那我们都完了,我爸妈也不在,过两天才回来。”


你听完之后很不报希望的,就认命的准备上楼点外卖。


CXK却拉住你手腕不让你走,说外卖不健康。他手掌心温度格外烫,握住你的手腕就力道很大不松开。你不自在的想把手抽回来,就说,你在学校难道都不点外卖吗。


“这不一样,我没关系的。”他若有所指的摸了摸你的脑袋,“但你还要长高的呀。”


你气的把他的手拍掉,就在你问他难道最近厨艺有所长进了嘛的时候,他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,深色的帽檐遮住脸上浮起的小括弧。


“我还是只会蛋炒饭,你知道的。”


你无语了一会儿,最后欣然接受了。那也总比你这炸厨房的好些,你心想。刚才小区门口那个女生带来的莫名其妙的感觉没完全消减,这会儿你很愿意跟着他,因为看着他笑,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才会一点点的从你心里抽调着冷却。


于是你就心满意足的跟他回了家,看他放下背包,给你打开客厅的电视之后脱下帽子随便捋了捋头发,再把帽檐反着戴到后脑勺,转身进了厨房。





-


CXK做的炒饭其实味道还不错的,但也架不住连吃三顿。于是本着蹭饭的心态,你同意了CXK说把你也带去林深生日饭局的意见,他高中的朋友你多少都有些脸熟。


毕竟要出门,第二天你还是仔细的穿戴了下。黑色的连帽卫衣,因为比较宽大,盖住了短裤露一双白净的腿。


下楼的时候CXK已经在底下等你了,他今天也穿了件黑色的衬衫做外套,里面一件简简单单白色的T恤,但穿在他身上格外笔挺好看。


你站在他面前的时候,CXK若有所思的看着你没说话,在你快要炸毛之前,终于微笑着带你去小区门口打车。


吃饭的地方在市中心一处商业区,定的是火锅。你跟着CXK进到大厅角落一个大桌,七八个正坐着聊天,火锅汤底上了,还没开锅,是在等你们。


林深你也认识,CXK高中时候你去球场看他打球,经常会也会看到他。你们俩到了大家都好奇,探头探脑的打量你,有几个喜欢来事的喊了句“CXK带家属来过分了啊?什么时候有的家属?”


林深给CXK嘱咐过,不能让你感觉不舒服,立马站起来介绍说你们都是他的朋友,而你是他们的一个小妹妹。大家意味深长的“噢~”让你有些脸红起来,但被CXK压了一句,之后倒也没继续说什么。


前天跟CXK在小区门口聊天的那个女生果然也在,看见你们到了之后把手里的水杯轻轻放下,眼神在你身上停了一会儿,然后叫了一声CXK的名字嘴角笑开了。


林深招呼你们坐下,大家就开始点单,基本上都是CXK的高中朋友,因为大学上了不同的,七七八八的开始聊各自的近况,你有些插不上嘴,就起身去调酱料。


正端着瓷碟皱眉不知道该选海鲜酱还是沙茶酱,一只骨节好看的手就把你的碟接过去,开始就着你面前酱料的料理台调制起来。


你知道CXK是怕你觉得尴尬,特意过来照顾你。你看着他认真在酱料里撒上你喜欢的香菜的样子,又有些走神了。他分神看了你一眼之后笑了出来,问你看他干嘛,眼唇弯起来的弧度都很漂亮,温和又熠熠生辉的。


“ 能帮我也调一份吗?我每次调的都不太好吃。”刚才还在桌上聊天的女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,手里拖着个空碟,眼神很软。


你心里那股奇怪的不适又芥蒂十足的生了回来,刚凉下脸,想从CXK手里接过那盘酱料回座位,就听见CXK声音在你头顶淡淡的响起来。


“我调得也是四不像,她不嫌弃而已。”说到这个的时候,他下意识摸了摸你的脑袋,又礼貌开口“我让林深帮你,他很会弄这个。”


说完他又轻轻推着你的肩膀,不动声色的绕开那个女孩子回了座,示意林深赶紧去。


你感受到女孩子投在你们身上的眼神,又看到她对林深并不很热忱的样子,心情有点复杂的搅着吸管底下的可乐,悄悄看了一眼边上CXK愈加分明的侧脸,心里突然明白了,顿时疙瘩泥泞起来。


吃过午饭林深自然是不想这么结束,就提议一起去KTV唱歌。CXK就转过来看你,你不想多待,就躲在人群里悄悄攀着他的肩膀小声附耳过去,说我们还是回家吧。


CXK点点头就跟林深说先回去了,结果那个女孩子听见CXK说回去了,也提出来说不去了,这下林深脸色明显难看起来,悄悄戳CXK后背暗示他别扫兴。CXK并不买他的账,带着你转身想回去了。


你看了看林深拉的老长的一张脸,也不想CXK为难,就主动打圆场说那还是一起去吧,林深这才欸一声,抓住你这根救命稻草活过来,对暗恋的女生说大家就一起去吧,今天是他生日呢。


然后这下那个女孩子才应承下来,一帮人又去了附近的KTV开了个包间。除了你之外都是上了大学的,看见林深从KTV的小超市里推了一推车的啤酒进来,CXK就皱了眉。他没说话,跟进来帮你们调试设备的服务生要了一瓶橙汁塞在了你手里,然后在你身边坐下来,软软的沙发就被因为他的重量轻微的凹陷下去。


那个女孩子被朋友怂恿坐在林深边上,手里捏着话筒在唱歌,声音很甜。她唱完之后走过来站在你们面前,把话筒递给你,笑着要你唱一支。


你打小五音不全,顿时有点为难。CXK知道你,就接过她手里的话筒说他来吧,然后起身去点了首很有点年代气氛的 「 Don’t break my heart 」


你跟那个女生都看着他低头在那里点歌神色认真的样子,屏幕的淡淡的画面光色印在他脸上,刘海遮住些眼睛,睫毛很长,老远都能感觉得到朦胧的弧度。


“我记得他唱歌不错的,高中时候我们学校就好多女生喜欢他。”女生神色半真半假的对你说了这么一句话,“ 我…”

你一下子没摸透她这话的意思,只能装作音乐太吵没听见,端起CXK刚刚给你点的橙汁喝了一口。见你不回话,她就笑着整理了下神色,回去继续跟朋友聊天了。


大家基本上都是熟人,有两个男孩子见你很新鲜,就过来跟你搭话,问你几岁了看着好小。然后起哄说也想听你唱歌。你摆摆手说自己唱歌真的拿不出手,话三句没说到,人却被CXK都给烦躁的赶了。你疑惑的回头看他,披着的头发丝有一缕轻轻拂过他的手背。


他把人赶掉之后挨着你坐下来


“早知道不让你来这里了。”


“为什么呀,不都是你朋友吗?”


“我怕你不自在。”他语气很认真。


你心情又轻快起来,然后CXK点的歌前奏响起来,你小幅度的鼓着掌眼睛亮亮的看着他。他看着你笑了一下,然后手肘撑着膝盖随性的唱了起来,声线很悦耳。


一曲结束,大家欢呼之后CXK被林深招呼过去帮忙切蛋糕,他就起身迈着腿走过去。有个男孩子蛋糕一份到手就动了歪念头,嘿嘿一笑之后抓起盘子里的蛋糕就往林深的脸上摸。林深一点没料到,被糊了满脸只剩两个黑眼珠子了,又气又笑的腾的跳起来要报仇。


于是好好的吃蛋糕变成几个男孩子的蛋糕大战,女生爱干净就退到边上捧腹观战。房间里闹腾的不得了,到处都是飞溅的奶油和男孩子兴头上的笑声和呼叫,林深已经被压在沙发上抹得头发都快看不见了。CXK也被盯上了,所幸他后退一步躲了开去,奶油只沾到他半边侧脸,有些委屈的看了你一眼。


你看到他被抹,笑的极其嚣张,还是下意识低头找了张张纸巾想帮他擦擦,就没注意到CXK躲过冲他袭来的手,直接冲到还没反应过来的你面前,抓住你的手腕摁在沙发上,一个低头就凑过来直接把他侧脸上的奶油蹭在了你的脸上。


包厢里灯光很暗,顶上的昏紫色的束光旋转着打下来,你看见CXK刘海和鬓发上还沾着些乳白的奶油,眼睛里熠熠生辉的,他还因为刚才的一场闹气息很乱,沉沉的喷在你脖颈处让你泛起一阵敏感。


你心跳骤然就怦怦起来,微微抿了下嘴唇,尝到点他粘到你唇畔的奶油。


甜的。


CXK看了你一会儿没多停留,深呼了口气起了身,握着你的手没松,把你从沙发上拉起来就趁乱出了KTV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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